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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现存较为完整石库门风貌街坊仅约173处
网上收集 2015/11/2 15:02:39 (1324)

  “站一个制高点看上海,上海的弄堂是壮观的景象。它是这城市背景一样的东西。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,是一些点和线,而它则是中国画中称为皴法的那类笔触,是将空白填满的。当天黑下来,灯亮起来的时分,这些点和线都是有光的,在那光后面,大片大片的暗,便是上海的弄堂了。”作家王安忆,在其着名小说《长恨歌》开篇,以极尽绵密的手法,铺陈出一幅关于上海里弄街区的画卷。

  在这城市毛细血管般的里弄街区深处,藏着上海的老灵魂。这种曾遍布上海市区的建筑样式,不仅是上海开埠史的记录者、上海城市文脉的塑造者,也是不少上海人童年集体记忆的居所。

  解放前,在上海中心城区,石库门里弄式建筑约20万幢,石库门里弄超过3800条,六成上海居民居住其中。最新的调查显示,时至今日,依旧有200万居民居住在这里,9成受访市民想要保护石库门。但尴尬的是,只有部分石库门被列入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名录,少量被划入风貌保护区,仅51处石库门被列为“上海历史文化风貌街坊”。大量石库门处于相关法规政策保护范围外,上个世纪90年代至今的短短30年内,7成石库门已被永久拆除。

  2015年,上海市政协文史委的调查数据显示,上海现存较为完整的石库门风貌街坊仅约173处,共有石库门里弄1900余处,居住建筑单元5万幢。除去凤毛麟角的少数派,大量分布广泛、艺术价值一般、未被纳入保护名录的石库门是否值得保护?若谈及保护,我们究竟要保护什么?除了情绪上的怀旧,我们又能为这些处于灰色地带的石库门指出怎样的出路?

  不能简单地“以旧换新”

  解放周一:不久前,“2015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”在沪开幕,并以“城市更新”为主题。人们不难发现,相比过去人们熟悉的“动迁”、“改造”等词汇,现在在说到城市空间时,“城市更新”这个概念正被频繁提及。

  伍江:“旧城改造”这四个字十分值得商榷。为什么一定要叫“旧改”呢,这个用词的背后,是否潜藏着这样的价值判断:即旧的等于不好的,等于必须要被改造的。我认为不然。城市的发展犹如一个人的生命,不断变化固然是常态,但在这个变化过程中,人体的细胞虽然日夜更迭,可是整体的形貌不会大变。同理,城市在不断更新中,其精神气质不应该断裂。我们过去常常说,破旧立新,但反思一下,城市的发展为什么必须只能是“破旧立新”式的呢?为什么“立新”一定要以“破旧”为前提?能不能新旧共存、融合发展呢?

  目前,政府对官员的考核体系中,把改善群众民生作为重中之重。但改善市区老里弄中的人们的生活品质,是否就只有把他们动迁到郊远地区这一个办法?为什么不能把大家现在居住的石库门建筑修缮好,把这也作为一种改善的方式?

  城市更新,不舍昼夜。与上海开埠历史几乎同步出现的石库门老建筑,与其他受保护的文物是不同的,这是一种在持续使用中的、有生命力的东西,而不是博物馆陈列展厅里的冷冰冰的展品。建筑是应该可以被改动的,但如何改动,现在的相关政策规定还不明确。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,这种改动不应该是简单的“以新换旧”,也不应该是将之剔骨去肉,弄成没有生命力的标本进行展示,而应该把旧里弄中的精华部分保护好,再把属于现代生活的新的要素放进去,使之适应时代的发展需求。

  四种模式各有优劣

  解放周一:除去被列为优秀历史建筑和被划入风貌保护区范围内的少数石库门,大量石库门很难避免被一拆了之的命运。在您心目中,关于保护石库门的种种探索中,哪一种模式较为理想?

  伍江:我们可以简单地分类,可以看到现在对石库门的开发有这样几种模式,每种都有其优缺点:

  比如,新天地模式,即把居民动迁走后,对地块进行商业开发,让历史建筑发挥商业作用。这种模式缺点是代价很大,新天地那里的石库门里弄被拆掉了95%,留下的仅占5%。但是新天地成功地开阔了人们的视角,它保留老建筑外观,以文化使土地升值,这样的方式在国内属于首例,这让过去观念中,人们以为不可能在现代生活中产生经济效益的历史遗产,产生了经济效益。

  再如田子坊模式,就是用创意产业带动特色里弄。这个不属于任何风貌保护区且曾贴出过拆迁通告的里弄,在没有开发商介入的情况下,完全依靠民间自发,让住户和使用者自己决定改变里弄的用途,这种自下而上的自治带来的效果,也间接改变了住户的居住环境。在没有动迁的情况下,许多住户因为租房得利,攒钱购房搬出里弄。这个方式好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外力强迫。但缺点是,田子坊的开发内部是不同步的。目前的商业租户和原住民之间难免产生矛盾。

  此外,田子坊的开发早期完全靠市场自发调节,一些公共力量是后续跟进的。比如最近,相关职能部门特意为田子坊添置了适合其空间尺度的消防设备,又更换了里弄里一些老旧电线。过去,我们把这些更新职责,交给开发商来完成。但在没有开发商的田子坊,这部分公共职能要由政府承担起来。

  还有步高里模式,即原生态保护,修缮如旧。曾经居住过巴金等文化名人的步高里本身是西洋联排式石库门,基础较好,世博会前夕,政府出资严格遵循“步高里”最初的设计图纸,除了保护与修缮外,仅仅对相应配套设施进行改造,增设卫生设施、清水红砖外墙修复、安装消防喷淋、调换公用部位电线、修复大门牌楼等。整个里弄一共11幢房屋,建筑面积近万平方米,居住375户居民。政府花钱修好房子后,原住民依旧住在里面。但这一模式的缺点是不可复制。因为步高里本身硬件较好,相对居住密度低,因此其成功保护修缮模式难以为其他石库门借鉴。

  另一种是建业里模式,是借传统名义的纯地产开发。这一模式将原有的建筑全部拆毁,再按照原有风格建设一批豪宅。虽然也提出了修旧如旧的概念,但改造后的石库门不能开启只是装饰,其天井变成地下空间,原有的里弄社会网络被抹去,失去了石库门里弄的原真性,与保护石库门并没有什么关系。因此常常在学界被作为反面例子提出。

  政府全包不现实

  解放周一:城市更新过程中,石库门中现有的居住者究竟应何去何从?

  伍江:事实上,我不赞同有的文化学者提出的,里弄生活必须要和里弄建筑一起保护下来。生活是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的,不能要求一部分人住在里面,来满足另一部分人所谓文化、乡愁、怀旧的需求。我觉得这是不道德的。但话说回来,不能因为“强求居住者原地居住”是不道德的,就可以要求居住者从石库门里搬走。如果居住者不愿意走,那么我们现在是否能帮助他们就地改善环境呢?

  和花园洋房不同,前者稍加修整,居住在里面的人可以马上享受到现代化的生活品质。石库门就比较难了。这里的房屋大多接近百年历史,年久失修,有的本身也是一个世纪前房产开发时偷工减料的产物。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房屋再破旧,我们都可以利用现代的技术手段予以修缮,更关键而难以解决的问题是,由于历史原因,现在石库门里的居住密度太高了。

  解放周一:这个密度怎么降低?

  伍江:我一直有一个建议,如果能引入市场机制,允许石库门内有钱的B家买下隔壁A家的房间,或者在A家B家都没钱的情况下,一起将两个空间打包卖给C家,这样做或许能自然而然地降低居住密度。因为目前在全球范围内任何一个城市,对文化建筑的保护,都不可能由政府全部包下来。适时引入市场机制,政府做裁判员,在买卖过程中,政府指定保护建筑的相关条约,对购得者在合同中明确提出居住老房子时需要注意的保护要求,这样的做法,目前在欧美有所施行,不知能否为上海所借鉴。

  把居住密度降下来

  解放周一:目前在国外,保护类似处于灰色地带的居住型老建筑,有什么好方法?

  伍江:有的是完全利用市场模式,政府从参与者变成监督者。即我前面提到的在A家卖给B 家的行为中,政府通过减免税收等政策,让密度较高的石库门自然而然地疏散人口。

  不过,在大部分情况下,可能个人之力不能买得起一幢石库门或者一整条里弄,那么还是可以利用引进开发商的方式。

  在外国现行政策中有一个“容积率转移制度”,这个概念来源于开发权转移,即允许原属一宗土地上的可建设容积,一部分或全部转移至另一宗可供建设用地上。在历史街区保护与更新过程中,如果开发商遇到因保护需要而使开发的建筑容积率受到限制的部分,在符合城市规划的条件下,可以转移到其他非保护地区中,适当提高建筑容积率的补偿开发策略。如果不能实时找到另一适当地区,可以将待转移的容积率期货化。中国目前正在快速发展,这种方式可以尝试,但势必要在机制上有新的设计。

  还可以采用政府回购为保障房的方式。比如在巴黎,政府将需要为低收入者建造福利保障房的钱,投入到老建筑中去。用这笔资金回购老建筑后,将原有的房屋进行修理,再将之按照福利保障的最低标准进行分割,然后以免费或者极低的价格租给低收入者居住。

  解放周一:怎么保障这些居住者能够成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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